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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里是個11歲的小男生,他總是自己靜靜地在教室一旁手握筆用力寫字,下課也不和大家一起玩耍,總是逕字拿支筆不斷地書寫著。
「阿里,放學囉!該回家了,你還在寫些什麼啊?」老師關心地問著。
「我在練習握筆的姿勢,媽咪說,等我字寫得整整齊齊地,她會來接我回家。」

「好,等字練好了,就回家好嗎?」老師心疼地拍拍他......

6年前,阿里爸爸補漁的船沉了,阿里爸爸也就此無消無息。阿里媽媽認識個來臺灣建設道路的外洋人建商,道路建好阿里媽媽也跟著他遠渡重洋,住在國外。由於外洋人不喜歡阿里,並沒有把阿里一起帶走,阿里只能留在家鄉與阿婆相依為命。
「阿里,你有用我送你的鵝毛筆,好好地學寫字嗎?再2年等你字練得整整齊齊地,媽咪帶你一起到國外!」
媽咪來的信總讓阿里雀躍萬分,那樣的信總讓阿里從前村跑到後村,大聲嚷嚷地叫喊:「我媽咪要帶我去國外了!我媽咪要帶我去國外了!」,一邊拿著鵝毛筆一邊趕著鴨子的阿里,在他心裡未來是充滿一切希望與喜樂的。

「阿里,你要好好學寫字哦!媽媽還有些事還沒處理好,沒有辦法那麼快去接你,你要好好練字哦!」
收到這樣的信,那陣子的阿里瞳孔就像失焦的相機,遠遠地望向遠方,失落地摸摸自己手上的鵝毛筆,連趕鴨都顯得有氣無力,附近的村民看到阿里的表情,也都明瞭信中寫些什麼,無奈地搖著頭...

阿里這6年的等待總在這兩種情緒間,興奮、失落、興奮、失落...,不斷地擺盪、交替。直到有一天......
「阿里,媽媽真的要來接你了!!外洋叔淑答應了,下個月15號媽媽就要來接你,記得要好好練字哦!!」
「我就知道媽媽一定會來接我!媽媽一定會來接我!」阿里手拿著鵝毛筆,開心地抱著阿婆大聲笑著,阿婆也流下歡欣的淚水。
15號那天總算到來,阿里第一次穿上阿婆從鎮上買來的襯衫,引領企盼。可是從早晨等到中午,從中午等到黃昏都未見媽媽人影,此時在夕陽的餘暉中隱約看到有個人影朝村落走來。
「是媽媽嗎!?」阿里欣喜又緊張地在心理問著自己。
慢慢地,阿里看清楚是阿婆獨自地走來,一臉悲傷。
「媽媽呢?!阿婆怎麼只有你1人,媽媽在哪等我?」阿里不解地問。
「媽媽再也回不來了!啊!阿里啊!我可憐的乖孫啊!啊~~~大船沉了,再也回不來了啊~~~乖孫啊!」阿婆的哭聲響遍整個村落,但阿里一滴眼淚也沒掉,整個人在夕陽餘暉下,影子拉長如無依的柳樹般滄然。


「阿里,字練好了嗎?回家好嗎?」老師問著阿里,阿里抬起頭,呆滯空洞地眼神望向老師,無表情地回答:「好......」
老師帶著他回到阿里的房間-『301兒童精神病房』

病患姓名:陳阿里
病名:精神分裂症
喜歡物品:鵝毛筆

阿里受不了失去至親的打擊,在阿婆年老也病逝時,徹底崩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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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nika320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